绥中小河口长城被抹平早知如此修缮,

      绥中小河口长城被“抹平”:早知如此修缮,宁愿断壁颓垣!          

近日,一段长城缠绕着人们的视线,有网友发布图文称:“辽宁省绥中县永安堡乡小河口村小河口长城被人用砂浆抹平了,原本残缺的垛口墙等都被抹平了,野性十足的长城成了被硬化的‘路面’。”

此帖一出,万众哗然!

舆情汹汹,将当地文物保护部门推到了风口浪尖,随即该部门相关负责人回应称,此次修缮经过国家文物局的审批,方案的设计、批复、工程监理和验收每一步都合理合法。

目前,国家文物局已开展针对此事件的调查,至今尚无结果,但我觉得即使“抹平”长城事件真的如负责人所说的那样程序正规,也只能说是“合法”,而并非“合理”,更非“合情”!

          

说到这里也许会有人辩驳,怎么不合理了?难道修复后不比原来坚固吗?难道原来断壁颓垣的样貌就好看?

我倒是想反问一句:就算是断壁颓垣怎么了?社会发展到今天,依然连几处断残都容不下的民族,还配谈什么天集千鸿,海纳百川?

也难怪今人,我们自古就欣赏不了断壁颓垣!

          

必须得承认,它是一种破败、一种凋敝、一种沉沦,一种缺残、一种遗忘、一种撕裂,但它身上寄托的是一种悲剧美,它是史诗,是悲剧,是索福克勒斯的《俄狄浦斯王》,是法兰西民族的《罗兰之歌》,是德意志民族的《尼伯龙根之歌》,是莎士比亚的《李尔王》……而这些都与我们无关!

我们民族精神的源头从无史诗与悲剧精神,我们更强调天与人的调和与顺应,于是我们找不到“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”的心理动因,所以,我们更易接受让人心里更舒服的喜乐的情节与圆融的结局,比如随处可见的“中国式大团圆”的影视剧!

于是,在这种飘飘然的身心感受中,忘记了断残,也忘记了断壁颓垣下,历史的悲怆与人世的狰狞!

          

而它真的该被遗忘吗?

断壁颓垣,也许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终结、一断辉煌的没落,的确透射着一种潮残日暮、衰草离披的残忍,的确能够引起世人的嗟叹与哀惜。然而这种真实立体的缺残又何尝不是一种美?当繁华的脆弱、人世的易变、历史的冷酷、岁月的无情碰撞在一起,怎能不让人心生一种销魂蚀骨的体验、惊心动魄的苍凉,以及那泪飞如雨的凄美!

          

也就是说,它真正的美在于一种风格,一种韵味,而不是不伦不类的粗暴拼接。我从不反对对文物加以保护修缮,但这种修缮应该以尽量保持原貌为基准。修复黄鹤楼,就一定用钢筋连接,用砖瓦垒砌?修复雷峰塔,就一定用现代涂料和电脑技术上漆?修复长城,就一定用混凝土和黄砖修补?

余秋雨说过:“我只怕,人们把所有的废墟都统统刷新、修缮和重建。不能设想,古罗马的角斗场需要重建,庞贝古城需要重建,柬埔寨的吴哥窟需要重建,玛雅文化遗址需要重建。这就像不能设想,远年的古铜器需要抛光,出土的断戟需要镀镍,宋版图书需要上塑,马王堆的汉代老太需要植皮丰胸、重施浓妆……”

不错,经过修补,碍眼的断壁颓垣不见了,可却陷入另一种残损的渊薮!

          

我们其实不必去掩盖悲剧,掩盖断壁,人们需要给自己的心灵留下几分粗砺;就以绥中长城“抹平”事件为例,事件中体现的欲盖弥彰的侥幸心理,只会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一段败笔。

其实人生也是如此,何苦去追寻远在天涯的完美,何不坦坦荡荡地感受那荒寂的长城断壁?收起那颗“怜悯”的心,不退缩,不闭眼,用手触摸那粗糙的断壁,用心去感受它的心跳;把心头的忧虑与苦行抛给它的平静的苍老,然后在穿胸而过的时间里,走向一种灵魂的涅磐!

          

“人生就是从旧的废墟出发,走向新的废墟。”

别忘了,我们今天的华贵富丽,就是明天的颓垣断壁!

                    

作者介绍

雪拥蓝关,“易醉”掌柜,国内主流自媒体平台专栏作家。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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